2002~2003 加拿大

6. 太郎重生計劃

2002年3月底到多倫多, 一直到5月還是非常的冷.
大概到了5月中旬, 天氣才漸漸回暖, 行道路上的樹木也慢慢發出新芽.

雖然在語言學校可以認識許多國家的同學, 但是只與留學生交談並不能滿足. 我開始感覺我需要與當地人交談, 藉此來增強我的會話能力並且學習到正確的英文. 所以在完成兩個月的語言課程後, 我決定離開語言學校.
 
我是用打工渡假簽證來加拿大, 也曾想過找工作增加歷練, 但常聽到日本同學說, 這裡的工作大都是在日本料理店洗碗或是在紀念品商店接待日本觀光客, 而且時薪大約才250台幣, 比日本還要少. 我來加拿大的主要目的是一邊體驗國外生活, 一邊加強英文, 不是以賺小錢為目的, 於是決定了不找工作.
 
在摸索學習英文的方法中, 我找到一個對於沒有收入的我來說, 最好的學習方法語言交換. 我開始在中央圖書館的佈告欄上貼廣告, 尋找想要語言交換的朋友. 不久陸續開始有加拿大人跟我e-mail聯絡, 有的是認真想學好日文, 有的是想找日本女友(對方知道我是男生, 就沒有聯絡), 也有非常奇怪的人, 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雖然如此, 我還是需要有練習英文的機會, 所以試著跟他們一一見面. 
我買了一台錄影機, 將喜歡的電視節目錄下來, 先不看字幕反覆地聽著, 把劇情對話內容寫下來, 然後才看著字幕比對, 改正內容, 也標注日常生活用得到的詞彙, 之後再請語言交換的朋友解釋. 
我平常一天會跟三個朋友作語言交換, 在等待的空檔, 也會假裝成多倫多大學的學生去圖書館唸書, 盡量讓自己沈浸在英語的環境. 
 
離開學校的同時我也搬離了寄宿家庭, 搬到分租雅房. 沒多久後一位我在語言學校認識的日本女生Hana也搬進來了. Hana大我一歲, 我們發現在東京有共同的朋友, 因為這一份親近感, 使她興起與我一起搬進同一分租雅房的念頭. 
語言學校的日本人大部分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 像我一樣超過25歲的日本人多是觀念和想法與日本社會不同或者是有著一些特別理由的人. 
Hana也是, 她來加拿大的目的是為了平撫之前在日本離婚後的創傷. 她不喜歡孤獨, 所以無聊的時候常常來我的房間聊天. 她講話又直接又幽默, 雖然有點厚臉皮, 但確是一個很有趣的女生. 
我一開始還能耐心地聽她訴苦但是過於頻繁的拜訪, 讓我開始覺得她干擾到我學習的時間, 她的存在不知不覺讓我感到厭煩. 
在加拿大生活的有限時間裡, 我想好好利用並充實自己, 我不想回到日本才後悔在加拿大時, 沒有享受到外國的生活又沒把英文學好. 我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但我的英文好像沒有明顯地進步. 
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 「不能浪費加拿大的時間!」這個強烈的聲音, 每分每秒提醒著我. 終於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跟她說:「請妳不要一直打擾我, 我需要自己的時間!」. 她很難過, 再也沒來找過我. 
(自此後, 我跟Hana的關係變得很尷尬, 所以我搬到另一個地方. 但不久後, 她也搬到我家附近! 我心想:妳到底是要追我追到哪啊? 不過現在的我們已經和好, 也常連絡, 偶爾她也會帶新男朋友來台北玩. )
 
多倫多的夏天很涼爽. 
有時我也會跟語言交換的朋友們去露天酒吧喝酒, 去郊外露營, 野餐, 生活非常愉快. 一些親戚朋友在暑假時也會來多倫多找我. 
表哥來多倫多時, 我們還一起去了位於加勒比海有大西洋的珍珠稱號, 美景更勝夏威夷的墨西哥坎昆旅遊. 
跟著表哥來到坎昆海邊, 看到碧綠深海, 蔚藍天空, 雪白沙灘,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明信片才會出現的風景, 真實的呈現在我面前. 
 
因為前幾年都在忙著準備司法特考, 好久沒有看到海的我, 索性下海享受陽光的洗禮.  

一年前的我, 因身體的病痛和憂鬱症所苦, 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 甚至想要自殺. 
一年後的現在, 我竟然可以在坎昆享受自然美麗的時光, 像是大孩子一樣無憂的玩水游泳. 

波浪輕輕地拍打著, 想起過去一年的事, 如同走馬燈一樣歷歷在目. 
奇怪的感覺一湧而上, 被打亂的拼圖終於慢慢拼湊回原來的樣子, 一陣鼻酸, 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雖然不確定的未來在前方等我, 但我慶幸自己已慢慢的甩開陰霾. 
 
回到多倫多已經9月底, 多倫多的夏天很短, 已經開始變冷. 
為了拋開日本的沉重, 而決定到海外體驗新人生的重生計畫, 轉眼已經半年過去了我的多倫多生活也將進入倒數計時的後半段衝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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